萨沙的高三生活19
彩蛋恩佐和菲利克斯训练聊天过程。
“来吧，背吧，第二段开始。”
莱万倚着吧台站在那，马尔科把空调温度开得有点高，他终于愿意脱下那件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但是看着质量不怎么滴。
因为有点透光。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马尔科从楼上走下来，盯着手机从莱万后面绕过去，倒杯水调整好看视频的姿势。
“这些好东西，如果你家里没有，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出意外，马尔科已经点开了视频，关键嘴里还含着水。
这熟悉的背景音乐开始摸脸了吧。
莱万听见熟悉的背景音乐下意识回过头，接着是喷灌式浇水，从上之下甚至可以看见彩虹那种。
萨沙脑子里自动播放起夸张的歌剧，今天内马尔播放的《魔笛》在脑子中滚动播放，不出意福登往他身上呲可乐的时候也这样。
就是颜色更难看点。
“不好意思，莱维，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尔科笑的前仰后合，眼睛还是忍不住往手机上的舞蹈视频瞅，勉强可以叫它舞蹈吧。
“没事，马尔科，你再说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莱万多夫斯基先生。”
“不是，刚才不是，要不你再看看我跳舞找点灵感。”
萨沙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现在恨不得翻身躲沙发底下，毕竟目前来看的话莱万基本上忘了考课文这个事情。
“莱万多夫斯基先生，你别烦我。”
“不是，你再试试，找找灵感，我还有很多段。”
他就知道。
只要自己发的频，迟早有一条马尔科能看见，他发一百条有一条能看见也不算白费。
是的，很好，进书房了。
可以确定了，我班任要追我爸。
今天课间，通过马塞洛和内马尔两方面的确认（其实是根本他俩插不上话），他这个埋藏在心里的问题基本可以确认了。
“我发现一个事，我爸和万子之间有点不对劲。”
“哥们你啥眼神才发现啊，这都多……”
马塞洛还想继续吐槽，被内马尔怼了怼及时收嘴，好在萨沙专注于自己的推理没有注意到后面眉飞色舞的两个人。
“是吗，我觉得还行啊，正常久别重逢不都这样吗。”
内马尔说这话其实挺心虚的，毕竟自己昨天见到姆巴佩的时候几乎把家里掏空了，所有能搬动能扔的东西都往他身上砸。
当然除了那些珍珠项链和钻石耳钉。
“不不不，万子对我爸特别殷勤，而且他俩之前还认识，关键就是莱万从来没有问过我另一个爸爸是否健在就开始追求马尔科。”
两人走在后面哪敢在这时候多说话，内马尔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给萨沙写的那个假条，就应该让菲利克斯那个猴精的小孩去骗他。
马塞洛试图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表达自己长篇大论的吐槽，但很明显最后二人对暗号失败。
就像聋哑人吵架，手比火影忍者结印都快，就是除了本人谁也不理解而已。
“啧，我明白了。”
“什么？”
“莱万当年追求马尔科，结果我爸爸更优秀一点，直接让莱万知难而退，可惜我爸命不好，这才让那个莱万有了现在的机会，要我说那个克罗斯都比莱万强，除非马尔科瞎了才能看上万子。”
“萨沙，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也觉得。”
两个知情人听了这些狗血的故事嘴角都快咧耳后跟去了，内马尔第一次找到了原来还有比皮克胡扯更有意思的事情。
当年皮克在大学就代萨沙了一个星期，后劲这么大吗。
“不是，你俩笑什么？”
“我老婆生孩子。”
萨沙蹑手蹑脚的回屋，计算着训练时间应该结束了，锁好了门才给菲利克斯发过去视频。
三声以内，对面就已经接起了电话。
“哈喽，我刚打上车，那边怎么那么暗？”
“我没开灯，对了我和你说个事。”
“什么？”
菲利克斯还带着蓝牙耳机，听到这有些紧张地轻微皱眉，对着镜头整理发型然后正襟危坐地盯着萨沙。
“我感觉莱万要追我爸，我怀疑当年我爸就拒绝过莱万，他那五六十岁的脸追我爸，马尔科除非瞎了才同意。”
“额，这个东西吧，你要多方面考虑，比如你看万子还是又优点的，比如很有责任心吧。”
“那我爸也不会喜欢他，除非他瞎了。”
有时候知道太多了未必是件好事，比如现在菲利克斯憋得慌但是没法说，这些事情该怎么去解释不是他一个局外人该想的。
格策他们能瞒着萨沙这么多年必然是有原因的，自己也不应该多嘴。
“可能吧，你要不干脆直接去问问？”
“不行，万子肯定不会承认，而且现在这个推测证据不足。”
故事的主人公就在隔壁，马尔科从进书房那一刻莱万嘴就没闲的过，他之前一直以为嘴最碎的是马塞洛，没想到莱万才是top。
“你到底想干什么？饭也吃完了，你可以出门直走了。”
“别，马尔科，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莱万的笑容直接咧到耳根，庆幸他在经过了这十几天的努力以后有点成效，至少马尔科偶尔会说出一句“莱维”，这也够他开心好久了。
马尔科懒得理他，坐在椅子上整理文件不去理他，他也就那样安静地靠着书柜站在那，手指一下下轻敲窗台。
很难说到底是莱万还是敲打瓷砖的声音干扰着马尔科，那些文件就像高中时期的数学，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组装到一起就不认识了。
“你挡光了。”
“马尔科，下周一成人礼。”
“我一定会去的。”
“我可不可以也和你们拍一张照片，就拍一张照片就好，我不希望萨沙和我当年一样。”
他是个聪明人，总是会利用过去的回忆节点，在马尔科面前卖惨，偏偏大部分时候都能戳到点子上。
马尔科复杂地看了一眼莱万，“啪”的一声合上资料，转过椅子正对着莱万，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钟表的滴答声吵闹地扩散在整个房间，他会想起那段经历心里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间，马尔科又一个冲动想去抱抱莱万，像十几年前一样。
“你家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们？”
“马尔科，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母亲改嫁以后除了定期生活费，其他基本上没什么往来。”
一瞬间头顶的艳阳降温了大半，马尔科挠挠头一时想不到借口去跳过这个话题，莱万似乎真的从没和自己提起过家里。
莱万对此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并没什么失落的表情，只是一遍遍背诵发言稿确保准确无误。
“莱维，我今天做一天你的家人，一会家庭合照照我们俩。”
莱万缓缓抬起头看向马尔科，阳光下他的金发闪闪发光，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尴尬的出境，偏偏毫无预兆地打破僵局。
那天的温度蔓延至他胸口，所有的所有在此刻找到了发泄点，就是那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摇摆已久的心。
他爱上马尔科·罗伊斯了，太阳一样给人温暖的马尔科。
“好啊，我希望不直一天。”
莱万把演讲稿随手放在足球场的草坪上，突如其来的秋风刮起纸张，一页页翻到最后。
马尔科转过身寻找摄影师悄悄嘀咕，他的声音不大，只是莱万有意想听。
“如果以后我有孩子了一定不能让他自己参加成人礼，两个家长都必须到位，人死了也要抱着骨灰盒参加。”
他被这不算中听的话逗笑了，拍拍裤子从草坪上坐起来，整理好衣服跟着马尔科一起走到摄影师面前，周围站满了人可他眼里只有一个。
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似乎这种家人团聚的日子也没那么糟糕了。
“莱维，以后这种事你都可以找我，我们就是一家人。”
“好啊，这辈子再有这种事都找你。”
莱万和马尔科一同站在摄像头前，他没怎么照过相，只会把手拘谨地背在身后。
圆圆的镜头有点反光，他偏头看向马尔科，最后壮起胆子在身后牵起马尔科的手，他显然误会了莱万的用意，借力搂着莱万的肩扬起嘴角。
十八岁注定是难忘的，当然并不是因为年龄，而是马尔科·罗伊斯。
他的生活因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抛弃了擅长的理科，或者是不顾一切的要考同一所大学，但他是马尔科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到时候一起照张相吧，你出去吧，把碗刷了，我要工作了。”
那一刻好像回到了大学边的小公寓，四十平的小房子里有拥挤的厨房和狭小的办公区，不大的空间里装着能填满宇宙的爱。
那时候莱万什么都没有，萨沙刚学会说几个字，马尔科愿意陪着他支持他，现在他什么都有了，马尔科却恨不得和他永远撇清关系。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马尔科这个人。
莱万悄悄关上门下楼继续刷碗，哗哗的水龙头冲刷着他落灰的回忆。
在英国时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会生起一个小小的念头，马尔科是个物质的人，因为他们就是因为钱分手的。
但很快这个念头会被心底其他声音联合攻击，很快被淹没。
马尔科是多好的人，这是什么屁话！
马尔科怎么会是个物质的人，你脑子是傻了吗！
几乎每晚都会有一个毫无意义的辩论会，最终结果就是他死也忘不了马尔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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