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丝/穆歪/宽歪】悔 20
将近三个月的事情所有事情几乎都已经安定好，那些过去的悲伤与欣喜无法长久地使死寂的街道长久活跃。
马尔科或许是喜欢草地与森林的，无论是谁约她，她总喜欢将约会地点定在这种地方。
“马尔科，你想好了吗？”
“我爸和你爸都希望这样，说起来马茨我看你比瑞斯特顺眼点，如果你比他快一步那我就嫁给你啊。”
“好啊，我的荣幸。”
罗伊斯和胡梅尔斯都是多特派的，这样也好，至少权力不会被其他人分走。
胡梅尔斯是个可靠的人，做事踏实，无不良嗜好，他们又认识的久，结婚后可以全世界的走对马尔科而言也是个不错的事。
“我送你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再走一走。”
他另有生意要谈，马尔科却想在这宽阔的草场上看一场日落，她在试着和自己和解，和自己的心意和解。
附近基本上没有人，她直接坐下躺在草场中间感受风浪扫过脸颊，掀起青草汁液散发的植物香。
大概是天空颜色缓缓加深，她才坐起来望向远方，一道不大不小的人影正在朝她走来。
他从夕阳中走来，飞舞的衣角卷起天边各色的云彩，穿过脚腕高的青草，来自于梦里。
莱维。
马尔科有两种选择，仓皇地逃走或者上去给他一耳光，也可以是两巴掌，这些都是设想，她最终只是坐在那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或许一眼万年是有道理的，当年在同样的草地第一次看见了他的眼睛，自此每每谈起心上人都会加上一句蓝眼睛。
那是充斥着柔情与思念的假象，可她还是陷进去了，第一眼就喜欢的人不会只喜欢一次。
“马尔科。”
“哦，我的国王陛下。”
字句间的阴阳怪气难以惊起语调的波澜，与那些无情的判官读法律时相差不多。
“我们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嗯。”
“我很想你。”
他也在她身边坐下，一切都回到了两年前的多特镇，只是气候似乎比那里冷不少，也许只是心里在飘零落的雪花。
她没回答，眯起眼睛看着远方颜色越来越浓烈的天空。
“马尔科，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怎么在一起，国王陛下，你有你的王后。”
“马尔科，我只喜欢你。”
“莱维，有些事不能想得太简单了，所以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对你献上我最美好的祝福。”
她起身整理好裙子行礼，戴上放在一边的帽子，提着裙子一步步离开这。
马车很慢，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刚进花园却在秋千上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瑞斯特用一些花朵做出了不怎么好看的形状，他要向马尔科求婚。
“马尔科，我从……”
“我愿意，我可以嫁给你。”
她直接拿走了举着的花束，俯下身轻轻拥抱他转身回屋，现在真的恨透了这些东西。
这么看的话从胡梅尔斯变成了瑞斯特，区别不大。
“你这书房不错啊，我以后说什么也要让瑞斯特给我建一个。”
“你答应瑞斯特的求婚了，他并不算是个好选择，他不过是个趋炎附势，视财如命的小人。”
而且这样我就没法时常见到你了。
这是后半句没说出口的真心话。
“托马斯，那你能列举出来有谁不这样吗，单身的。”
“好吧，你赢了马尔科。”
穆勒不希望马尔科嫁给他们任何一个人，这些人都离自己太远了，胡梅尔斯难对付，可是瑞斯特就不一样了。
她需要一些很简单的计谋，给他一点好处，给他一点不匹配的自信。
马尔科第二天又去了那个草场，她与瑞斯特订婚的事情很快传开，大概今天会有人去和父亲商量一下具体细节，她不在乎也不想参与。
她骑上了那匹阿拉伯马，它也快老了，陪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在狂阔的绿地上无休止地前进大概是现在情况下最爽的事情，她几乎逛遍了这里，在寻找什么，期待什么。
具体是什么，她不大想承认。
最终她成功了。
“马尔科，上午好。”
“国王陛下，上午好。”
“额，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点什么别的称呼。”
“伟大的莱万多夫斯基一世，请允许我向你………”
“额，算了吧算了吧，你比那些老头还夸张。”
马尔科噗地一声笑了，却又立刻想到什么拉下脸来牵着马朝反方向走去，莱万也立刻跟上去。
他小心地走在马尔科身侧，不敢靠近又不愿远离。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怎么了吗？”
“没有，我心情很好，我要结婚了，和瑞斯特，你大概是见过的，他还有个很可爱的妹妹。”
“什么？可是，可是你甚至不喜欢他，你和我说过他有多令人讨厌的，你要怎么去忍受他？”
莱万着急地挡住马尔科前进的路，她只是低着头，拉着白马从他的左侧绕开。
“无所谓。”
“这很重要的，马尔科。”
“好啊，那你娶我吧，我们优秀的国王？”
这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她慢慢拉着马离开，赌气似的两天闷在房间里没出门，除了陪布兰特吃饭其他时间都只是在安静地看书。
偏偏总会有些坏消息自己传到耳朵里，比如瑞斯特和穆勒的事。
她真的不明白了。
这些太富有戏剧性，任凭再聪明的人也无法理清穆勒的心思。
“托马斯，你很喜欢抢我的东西吗？”
这一句同时代上了莱万，她不明白穆勒这么做的道理，国王有情妇事件很常见的事，但如果王后和其他人有了什么绯闻就会变得奇怪，这就是这个时代。
“马尔科，我只是给了她一点点好处，他就自己像狗一样主动，你该选马茨的。”
“我喜欢莱万多夫斯基，这样你开心了吗。”
“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我保证不会有一丝怨言，我会祝福你们，你明白我只是王后，不是莱万多夫斯基的妻子。”
她又在赌。
筹码在增大，不仅有她的权力还有马尔科这个人，她将一切赌在了马尔科那份对情人的极端厌恶之情，她赌这些可以大胜马尔科与莱维之间的爱情。
“疯子。”
马尔科无语地离开王宫，她大概是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和这里有仇，从小到大在这的记忆就没快乐过。
她晚上躺在床上说不清是生气还是什么情绪，为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在穆勒这听起来一文不值，那为什么她又要搅黄她和瑞斯特。
穆勒这些话也无法说出口，她那股莫名的占有欲不希望马尔科嫁人，她月亮一样美好的马尔科。
这些奇怪的行为她自己也想不出理由，比如她为什么要刻意对瑞斯特做出一些暗示，即使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麻木的。
瑞斯特的眉眼很像马尔科，或许对她而言，是一种安慰，全把他当作马尔科吧。
午夜加急的快马冲进城，门撞破了这个充满疑问的夜晚，马上的人翻身跌跌撞撞回到家里，最终体力不支倒下。
第二天凌晨时分马尔科又一次骑着马去了同一片草场，这次莱万比她来得更早，换句话说是特意在那等她。
“马尔科，早上好。”
“你为什么在这，做国王很闲吗？”
“我在等你，我昨天和前天同样的时间没等到你，我想今天再早一点或许可以看见你。”
她低下头看着青草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深吸气扯开话题。
“你说为什么不喜欢的人会在一起？”
“因为如果他们不结婚都会死，这样他们连再见心上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即使他知道以后没什么机会，但至少可以活着看见她已经是件好事了。”
马尔科看着莱万的眼睛，晨起的雾水晕染了地平线，泛起的潮气仿佛在他们身边自觉退开。
也许等不到日出，但每一刻都是好风景。
莱万让位意味着他必死无疑，胡梅尔斯可以逃到国外，他积累的资产足够，但是莱万不行，而且他还想和马尔科在一起。
他不能死，哪怕马尔科恨他一辈子。
这些是他早就想到的结果，但是他不能退缩，他只能前进。
“你戴上王冠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马尔科心软了。
她在无数次心里挣扎后下定决心，只需要看他一眼，心里那些装备铠甲的小人全成了逃兵，不见踪影。
“在想你，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在想怎么才能和你在一起。”
“我该相信你吗？”
只是来不及去细想这些，她心知肚明其中的利与弊，如果没有穆勒和瑞斯特的事或许她这辈子都会被气愤蒙蔽双眼。
怎么办。
马尔科太爱莱维了。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毕竟这是事实。”
他慢慢抬起胳膊牵起她垂在裙摆上的手，像是过去一样的轻和，勾住手指然后向前迈一步。
马尔科身后是马，不过无所谓，她压根也没打算后退。
她仰起头最先看到天空淡蓝色的轮廓，接着是大海，遗留在他眼里的海，深邃明亮的。
“莱维。”
他是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冰凉的鼻尖摩擦试图取暖做着无用功，他温热的呼吸伴随着熟悉的雪松香。
再靠近几寸或许会变成一个早安吻。
“我要回多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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