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尔

【穆歪/豆腐丝/宽歪】悔23

“马尔科,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莱万喜欢在事后把头埋进马尔科的肩膀上,一呼一吸间是马尔科身上特殊的香味,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腰上,他喜欢指腹的温热。

“你的妻子是托马斯不是我。”

“这是两码事,我们是我们,一切都和过去一样的。”

马尔科轻轻把手指插进莱万的头发里,柔软的卷毛被汗水打湿小半,那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她不是没想过。

她以为那些想法会在他求婚后的第二年实现,可惜连求婚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笑话。

“瑞斯特就够我烦心的,那些人会怎么说我我已经猜到大半了。”

“马尔科,我们的事情不要管别人,我们在一起的前提是我爱你你也爱我,除非你讨厌我了。”

“当然没有,莱维,我只是想起了几个月前,你向我求婚的时候。”

国王的房间比在多特镇的卧室打得多,复杂的雕花壁画是过去莱万多夫斯基不曾有的,那些是必不可少的王权象征。

午后的阳光趴在被上,他享受着温存过后的余热,这是他在王宫里几个月来最舒服的时刻了。

“如果我再次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或许会,那我需要你送我最珍贵的东西。”

莱万坐起身翻身下床走到另一边,从睡衣里拿出那枚由戒指,它被串在一根细小的链子是,长度恰好垂在莱万的心口处。

马尔科拉着胸前都被子也坐起身,她以为这种东西莱万在拥有金山银山后就会扔掉,大抵是临近入秋,房间里有些许冷。

肩膀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不舒服,她只能裹紧被子伸出腿坐在床边去面对着莱万。

“马尔科,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这次是真的再也不分开了。”

她没说话,思绪却全部卷入他真诚而纯粹的蓝眼睛里,她记得自己最开始喜欢他也是这双蓝眼睛。

那是一种专属于莱维的颜色。

比海洋明亮,比天空深沉,介于宝石的光亮与丝绒间的光滑,是马尔科最喜欢的。

那天晚上还在下雪,是那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马尔科即使在上午强烈拒绝了父亲的主意,但还是一个人悄悄躲在桌子底下去观察这一家人。

莱维的眼睛比他父亲的清澈,却带着陌生与胆怯,脸上礼貌的笑意没法将这些彻底掩盖。

他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优美紧实,在灯光下形成一条清淡的明暗交界线。

马尔科突然意识到了“一见钟情”这个词语存在的意义。

现在,同样的蓝眼睛望着她,历史重演地开口轻轻点头。

“好啊,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莱万记了一辈子,他想不通为什么最后是马尔科先推开他。

  

马尔科从一旁的沙发上站起来,她实在受不了那些大臣不约而同的目光,或曾经认识或从没见过。

那种眼神带着轻蔑与探究,就像是在看笼子里的鸟,只不过没法直接说这只鸟的品种与成色,因为她的主人位高权重。

“为什么你的书房就不能再大点,最好是有个地方能让我躲进去。”

国王的书房不小,但她依然觉得狭窄极了,即使打开所有窗户,湿冷的寒风无法疏解心里那股憋闷。

“马尔科,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太难受了,我讨厌你这屋,倒不如我去待在托马斯的书房里,比你这小但至少清静。”

“好吧好吧,那我今天就到这了,那些人让他们明天再来。”

“这是两码事,我就是讨厌王宫,讨厌那些围墙。”

莱万放下笔站起来绕到马尔科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目光望向远方,这个时间的阳光刚刚好。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耳边吹气。

“马尔科,你亲我一下,我带你出去玩。”

莱万基本上把这几天大事小事全部解决完了,无非就是克罗斯一行人的封赏问题,以及权衡利弊穆勒的拜仁派。

相比于在普鲁士寻找方向,倒不如适当利用周边国家的局势,比如西班牙的拉莫斯王子,目前他和皮克相比不算优势。

还有法国的格里兹曼公主,目前尚未婚配,这些都是极其有利于当今形势的。

“嘿,莱维,我都亲你两下了。”

“不,脸不能算数。”

像过去在多特一样,莱万喜欢一点点靠近马尔科,然后偏过头。

他的吻总是温柔舒缓的,像是夏天涓涓细流的泉水,仿佛把手放在兔子的身上,柔软后接踵而至的温热。

如同晚夏的天气,在热气中总会参杂不少凉意。

他们骑在同一匹马上,莱万带着他去了城外的一大片空地,一望无垠的草场,在地平线突出一小块尚未完工的建筑。

“马尔科,你喜欢这吗,这是在我看来最像多特的地方了。”

“是有点像,但我还是觉得多特的风景最好看。

“那倒是,没有哪能比得上多特镇。”

他们一同牵着缰绳,偶尔几颗稀疏的树木上已经出现黄叶,夏天终究会过去,一切的一切随着叶子腐烂消退。

莱万绕道把马尔科送到她家门前,他当然希望马尔科再多陪陪他,但她想回家。

起风了。

他又一次站在马尔科家楼下,只是现在的衣服不方便爬窗,柏林的房子也没有借力的藤蔓。

“马尔科,晚安。”

“晚安。”

她笑了。

是直达眼底的笑意,是开心而明媚的,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到脸前,细细的划开记忆。

门早早地敞开一条缝,马尔科推开门先是比室外温暖的环境,她脱下外套坐在罗伊斯侯爵对面的沙发上。

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岁月痕迹,细密的皱纹承载了壁炉的火光。

“你怕冷,这壁炉早点燃起来也是好的,柏林不比多特暖和。”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多特?”

即使是相同的话心境却截然不同,上一次问他是期待的,巴不得立刻动身出发,现在却成了试探性的犹豫,或许她有点喜欢柏林了呢。

罗伊斯侯爵不说话,只是喝了口茶轻微皱眉。

“马尔科,你想留在柏林吗,为了国王陛下?”

“父亲,我……”

“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只要是你想的,前提是你清醒地确定这件事。”

话毕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罗伊斯侯爵摆摆手起身在壁炉边拿出一小瓶药顺着热茶喝下去,顺便熄灭了燃烧的干柴。

这些温度目前足够了。

过高的温度总会想起了马尔科的母亲,他们过去是相爱的,但最后总是不能在一起的,因为想法不同。

他和那个失去的老莱万聊得来,无非是他们有同样的选择,只是最后的道路不同。

罗伊斯侯爵在荣誉面前抛弃了马尔科的母亲,冷言冷语最后换来了她的离开;老莱万则是放弃王位不顾一切和爱人离开,可惜上帝是残忍的,夺走了他最珍视的人,平白留下一个长相神似的儿子。

他有愧于马尔科母亲,最后选择回了多特镇,那个他们一起长大地方,娶了过去的朋友,他们并不相爱,他欠她人情,而且她那时候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布兰特。

故事是复杂的也是温馨的,可是她和马尔科的母亲一样死在了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天。

“你爱国王吗?”

“……是的,我爱他,爱他的眼睛,爱他的一切。”

她心里是想撒谎的,但是嘴巴偏偏诚实极了,他们之间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只是第一眼的惊艳和日久生情,但这些就够了。

莱维是不一样的。

他不像其他人那般肤浅,比绝大部分人有才华,她愿意相信他们的爱情。

或许和穆勒一样,她也在拿自己赌吧。

外面下起了雨,细小的雨丝连发出的声音都那么微弱,打在窗玻璃上留下同样长度的痕迹。

“马尔科,克罗斯今天上午来约你明天出去,我给你应下了。”

“为什么?”

她眼前一黑扶着沙发倒在地上,她记得临闭眼前看见了父亲站在窗户边的背影,比小时候消瘦了不少。

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

很多很多,比如雨越下越大,现在是晚上医生都关紧了门。

罗伊斯侯爵就这样背着马尔科敲了十几道门,总算有一家愿意在这个时间接待病人,偏偏得到的消息比窗外的雷声还要吓人。

  

马尔科·罗伊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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